和以前的治疗比起来,中药就显得温和多了,一天三次,在我看来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,虽然味道不咋样,我就把它倒在杯子里,照着镜子跟自己干杯,自得其乐,想着有一天这个中药会给我带来惊喜。
在小旅馆住了一个星期,房子也落实了,说起来真的是好巧,那天弟媳妇买了水果打算给我送到小旅馆,路过楼下听到两个女的在聊天,其中一个说的一句话引起了弟媳妇的注意,那女的说:一楼比较好租,方便。弟媳妇赶快问是不是小区里面的房子,女人说是的,然后用手指指后面,就是这个楼,弟媳妇一看,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!居然就在妈妈单元的隔壁!弟媳妇忙说:谁家的房子啊?那女的说自己就是房东,打算租出去,孩子高中学校离得比较远,要去附近陪读,所以房子也就空了。
弟媳妇给爸爸打电话,爸爸当即下楼一起去看了看房子,非常满意,简单的两室一厅,厨房卫生间干干净净,商量好了租金,房东说给她两天收拾,她现在还在住着呢,给她两天她收拾收拾就搬走。就这样,我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窝,告别了暂住小旅馆的日子。房间简简单单,干干净净,我非常满意,弟媳妇张罗着给我找个保姆,因为我还不能自理,爸爸年纪大了,也不可能24小时照顾我,妈妈是完全指望不了的。
经过几天的筛选,刘姨来到了我的生活中。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,第一天见到我就心疼的不行,爸爸和她聊了一会也感觉挺满意的,就这样,刘姨留了下来。那一阵子我是反反复复的高烧,虽然比住院的时候有好转,但还是每天一烧,每当我发烧的时候,刘姨就用热毛巾一遍一遍的帮我擦身子,有时候一擦都是一个多小时,天又热,刘姨满头满脸都是汗却从来没有抱怨过。
有一天晚上我退烧了,迷迷糊糊的睡着了,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睁开眼睛一看,刘姨在床边中扇子再给我轻轻的扇风,我挣扎着坐起来:刘姨,你怎么不睡觉给我扇扇子啊?用风扇就可以了。“你刚退烧,电风扇风太大了,再给你吹着,没事,你睡吧,我扇扇子的风不大不小,你赶紧睡会,睡足了才有力气”听着刘姨的话,我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,人与人之间原来是可以这样爱着的,原来是有人在为我默默的付出着,最可贵的她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这样温暖的保护着我。
在刘姨的精心护理下,加上汤药的作用,我的身体迅速的恢复着,重原来的每日一烧变成了两三日烧一次,看到了一样的我更加快乐了。有一次去开中药,老大夫却对我说,关注我的病,他只能做到这里了,他不能再继续给我开药了,我十分惊讶,那你问为什么,老医生说,他岁数大了,儿子不让他继续干了,这准备就回老家了。我挺失落的,不过也祝福老医生晚年幸福。
回到家中我想起来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吃孢子粉了,自从和老公闹出这档子事,我就很仔细的花钱了,想着能省则省了,不过现在看来,还是要继续吃,于是我给王叔发了个信息:王叔,最近怎么样,身体好吗?很快接到了老人的回复:小马啊,怎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了?我都挺惦记你的。“王叔,我经济出了点问题,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你”“出什么事了孩子?没钱不要紧啊,你拿去吃就是了,身体要紧,你把王叔看成是什么人了?没钱该吃也得吃,一会我就去给你快递”“没事啦王叔,现在已经解决了”说完了我给王叔发了个红包让他帮我快递孢子粉,可是老头子怎么也不肯收钱,一定要送给我,这个老头是个农民,自己种的灵芝,三年多我一直在他家买,货真价实,质量非常好,所以跟老人家相处的非常好,这会听说我经济出问题了,老人家执意要送我吃,我怎么能好意思呢?
本来王叔叔卖的就已经非常便宜了,他又是残疾人,没儿没女的,我怎么忍心白要他的东西,可是老头子就是不收钱,没办法,我只好把新地址就给王叔,这份情我该用什么来偿还?虽然只是一斤孢子粉,里面是有多少的人情在?
人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种灵芝的农民,凭什么把这么好的东西送我?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,还能有这样的人,能有这样朴实善良的人,真是社会的福气!收到了孢子粉之后我又给叔叔回了话,告诉他我非常感激他,告诉他他是一个大好人!
那个老中医不给我看病了,我又成了没人管的娃,几经周折又碰到了中医院的王主任,据说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,果不其然,吃了第一幅中药以后,我变成了四五天烧一次了,而且基本没有高烧了,变成了低烧,那会我的心情真的是感动天感动地啊!每天吃过晚饭,刘姨都会用轮椅推着我出去溜达溜达,看着路上行人人来人往,我心里好羡慕,我多想自己走路,也像别人一样想去哪里去哪里,想走多久走多久,每当我用垂涎三尺的眼光盯着人家看的时候,刘姨都会对我说:别着急,很快你就会恢复成小白兔了,蹦蹦跳跳的。
那天我和刘姨回到家已经是晚上7.00了,听到屋里有声音,刘姨对我说:你先别进去,我去看看怎么回事。我们以为是有小偷进来了,刘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,结果是我妈在刘姨房间里翻东西,刘姨把我推进来,我问妈妈:你在找什么?妈妈回答我:没找什么,看看她房间有没有你的东西。我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,赶忙制止妈妈:妈,你怎么说话呢?刘姨的房间怎么会有我的东西,你别闹了,出来。妈妈不依不饶:我今天在网上看了,保姆偷主人的东西,现在的人不得不防着。刘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:大姐,我就是穷死了也不会干这个事,话可不能乱说。我妈趾高气昂的反击:小偷脸上也不刻字啊!
好说歹说妈妈是上楼回家了,哟赶快安慰刘姨,刘姨说是没什么,可我知道她肯定是非常愤怒非常伤心,有这样一个妈妈,我能怎么样?第二天开始妈妈进入状态了,大清早就过来,刘姨干什么她都监督着,人家做什么都是不对的,做的饭菜不是挑剔咸淡就是挑剔卖相,总之刘姨在妈妈眼里一无是处,我怎么劝阻也没有用,我和爸爸就跟着道歉,妈妈得罪完了,我和爸爸就道歉,爸爸也跟妈妈说过,哪天把刘姨彻底得罪了,人家不干了怎么办。妈妈却说:有钱还怕找不到人?奇怪了!不干拉倒!
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,到了开工资的前几天,刘姨对我说,她不干了,我万般挽留,刘姨去意已决,她推说家里有急事,我知道那都是借口,她是被妈妈气走的,可是我没办法,妈妈只有一个,无论怎样不可理喻,她都是我的妈妈,我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保姆让妈妈不开心,只能答应了刘姨辞职的要求,我刚刚有起色的日子又结束了。
曾任美国临床肿瘤学会(ASCO)临床实践指南委员会主席
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,医学博士
Lifespan癌症研究所胸部肿瘤科主任
曾在纽约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任职10年
曾在波士顿的麻省总医院癌症中心任职6年